孔子六十三歲又回到衛國,而將年末時,
孔忠從魯國來衛國告訴孔子,
嬸嬸(孔子夫人)中風在床,思念孔子回家。
衛出公得消息亦派王孫賈來蘧府慰問,
孔子因此煩惱,陷入極端的困擾,當夜無法入眠,
隔天孔忠回魯,孔子數日都心不定,
弟子各自修學,不敢擾到老師。
一天稍覺頭腦清醒,彈一會兒琴,又順手擊起磬來,
聲音低沉,悽楚悲涼。
恰巧,有一位荷擔的人走過,停腳感嘆說:
「這個擊磬的人,好像憋著一肚子的話沒處可說啊!」
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聽,又說:
「他好像在述說,沒有人知道我的心思啊!
沒有人知道就算了,何必那麼折騰自己呢?
如果過河,水淺時就撩起衣襟走過去,
如果水深,索性穿著衣裳游過去,
只要順其自然吧!何必為那些做不到的事煩心呢?」
說完就走了。
門人將此告訴老師,孔子嘆息說:
「他倒真是忘卻世事了。
若世亂便隱,一切不管,
像他說的這樣果決,那也沒有甚麼困難了。」
修道人有二種:
一種是獨善其人,如道家之隱士,佛家之阿羅漢;
另一種是自度了又要度別人,如儒家之君子,佛家之菩薩。
你想成那一類,是可隨著你的業力而行,亦可由你的決心而行。
最怕的是光說不做,口頭修道者。